司源虽年龄还小但境界到了,要是不那么计较的话,确实也可以的。
只是
“你教他这些不怕剑仙生气”虽然司尘看起来挺开明的一个大家长,但不代表愿意让孩子这么小就接触这些事吧。
寂莫用写完了“你完了”三个大字的目光幽幽看向青妩仙子。
青妩仙子呼吸一滞“不是教他的。”只是一时间忽略了他而已。
然后又拧着好看的两条眉毛对司源道“等你再大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你也练不成。”对象都没一个呢,问什么问。
小孩子真是太好奇了。
“回去后也不必跟你父兄说这件事。知道了吗”她又嘱咐一句。
司源还沉浸在要与白枝道别的悲伤之中,刚才也只是好奇一问并没有往心里去,此时听她一说也便应了。
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只是寂莫那一双笑成弯月的眼让青妩仙子十分的不舒服,走了没多久就把他拦下再不肯让他送。
寂莫耸耸肩倒是无所谓,目送着他二人离去的身影抚了抚下巴“这要是成了好事老付得谢谢你,这要是坏了好事啧啧啧,老付哦,可怜啊。”
青妩仙子说那话时既然当着司源的面了,肯定也当着白枝的面呢,这好家伙,白枝都差点嫁了人的人,该懂双修是什么吧
这好家伙
寂莫一个旋身化为一道香风就冲了回去,小心一点没准能听到什么劲爆消息呢。
结果他死贴着门半天,也没听到一点声音。
付寒渊和白枝一躺一站已经沉默了许久,气氛无比尴尬,却没人知道该怎么化解。
付寒渊想着怎么办白枝喜欢自己,他也说过喜欢她,这又确实订过天地婚契,到现在也还算是有半层道侣身份,就提及双修应该也不太过分吧。
虽然他脸挺烧得慌的。
唇角抿了又抿、咬了又咬,终是下定决心喊了声“阿枝”
白枝
阿什么什么枝是不是她心绪太乱出现幻听了付长老喊的是白枝吧
白枝的心怦怦剧烈跳了两下。
“那个,付长老,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觉得咱们之间,不是,是付长老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白枝一旦开口传将近来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
付寒渊只觉得脑内嗡嗡响,全是白枝的声音,本来还挺高兴,可越听越是心情沉重。
白枝说“我总觉得这段时间的付长老好奇怪,刚才青妩仙子的话也是,说得莫名其妙,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我孤家寡人没牵没挂的无所谓,可这话对付长老说岂不是往付长老身上压了莫须有责任和义务,这怎么能行,付长老也是吓了一大跳吧。”
她乱得很,本想说清楚,可到头来感觉自己什么也没说清似的。
问题是青妩仙子那样一说好像她和付寒渊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她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才会听出旁的意思来,还是青妩仙子误会了什么确实说的是那么个意思,但这明显是不对的。
要是前者她刚才那番话显得她想要怎么着付寒渊似的,怕他觉得自己是在硬跟他攀关系。
要是后者付寒渊为什么当时不解释呢还是他觉得不需要为不存在的关系解释
一时间白枝不知道该为前者担忧还是为后者伤怀。
“付长老,我”
“我是吓了一跳,”付寒渊紧抿着唇“却不是因为青妩仙子的话,而是你。”
“我”白枝心想,果然是自己想多了,然后刚才那番话让他不自在了吧。
却听付寒渊道“你说莫须有的责任和义务,这让我很吃惊。你不是我不明白了白枝。”他们互相爱慕心喜,是彼此的责任和义务不是很正常的吗
怎么会是莫须有的
“你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自卑不自信觉得配不上我而打了退堂鼓”他目光深沉紧盯着她看不出容颜的面庞,一字一句道“还是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的,付长老”这是什么和什么啊白枝觉得自己越发的听不懂了,更搞不懂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可能玩弄你的感情。”她手足无措道。
“那就是觉得配不上我了”付寒渊紧绷的心松了一半。
“不是,这,这跟配不配得上”没关系啊
白枝急道“我该怎么说呢,”
“慢慢说,我慢慢听,不急。”付寒渊也觉得这情况不对,伸手唤来把椅子坐在一旁耐心听白枝说话。
可白枝哪慢得下来,她现在乱成一团了
“配不配得上先放一边,”她更加恨自己现在不能动弹,连头发都不能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个误会,这,好像,是不是先得有个两情相悦的情况才能成立”
“嗯。”付寒渊认真点头“我们不就是吗”
轰
果然不是她想多了
白枝只觉得脑袋要炸了,头皮直发麻“我们什么时候是了”
她惊叫道“我,我,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
吗字还没问出来,就听付寒渊认真答道“喜欢。”
“啊”白枝瞬间忘了后面的话。
付寒渊郑重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难道不对吗”
白枝“不是,我们什么时候”这都什么和什么是她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疯狂了
付寒渊这才想起来自己说喜欢她的时候是她被雷劈晕的时候,原来症结在这里。
他顿时放下了提着的心,语调中轻松了不少,他带着笑意说道“你被雷劈的时候,我们互诉了情意。”
“什”么
白枝越发恨自己不能动,她现在头皮发麻,好想揪头发,好想搓搓脸,看是不是能搓下一张脸来。
“我,我比赛的时候”她都结巴了。
“是,况且你我之间依旧有天地神力所牵之红线系着,又有阴阳之力互为调和,救你的时候我便说了你我曾为道侣的事情,所以青妩仙子才会说那些话。不怪她。”
白枝
她真的只是被雷劈了而不是又穿到了其他世界和时空吗
“我们真的”她还是不敢相信,她是被劈傻了吗还是受了什么刺激,真的告白啦
“我说,喜欢你了”她难以置信道。
付寒渊眉头一紧“那倒没亲口说。”
白枝刚要松口气便听他接着说道“但是,是那样表现和做的。”因他而悲因他而喜,她的所作所为付寒渊都看在眼里,无一不表达着她的爱慕之意。
“做,做的”白枝觉得自己不用疗伤抢救了,要是能再来道雷劈自己一道更好,只昏迷不醒还不成,最好能一击毙命。
她不敢问自己都做什么了。
脑海中隐约想起了在多岩山那次自己迷迷瞪瞪往他身上攀缠的一幕
没脸见人了啊来个人给她脸上盖个东西好不好她需要躲起来自欺欺人一下下。啊,为什么还不能动老天爷你为什么不直接劈死我啊
白枝尴尬的无地自容,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毛病,一神智不清了就耍流氓吗
而且还是按着一个人耍,上次虽说也尴尬可到底还能当没发生圆过去,这次
“您,您确定也喜欢我吗”她哑着嗓子支支吾吾说道“这,这种事不能强求的,真的,强扭的瓜不甜。”
“确定,喜欢。”付寒渊也有些难为情,本想就这样打发了这个问题拉倒,只要白枝明白他的心意就好。可再一想,刚才还决定身为男人不能像女人那样矜持,现在怎么连句喜欢都不敢大大方方的说了
这不行
“我喜欢你,白枝”终于痛快的表白出来,付寒渊只觉得胸膛中顿时豪情万丈积攒了无数的情绪想要往外涌“当察觉到不对劲时我立刻就冲了过去,当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紧张,后来看到你沐浴在雷电之中,我心痛极了。”
他手指微屈犹豫了片望终于缓缓移到白枝手边十分珍重的捧住了她焦黑的手“那时我才知道,那是心疼,那是爱慕,我喜欢你,喜欢得心口发疼恨不能替你挨雷劈受这一切煎熬和罪。”
“阿枝”他嗓音发颤“幸好你醒过来了,能这样每天与你说说话,照顾你,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我头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这样的幸福。”
“阿枝,”他捧着她的手把脸贴了自己“我们做真的道侣吧,让婚契的红线恢复如初好不好”
“阿枝”
白枝头皮发麻手脚发麻全身都麻了啊
她都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冷酷长老怎么让她给变成乖巧小绵羊了不对,绵羊好像不太恰当,那山羊羚羊大盘羊
不是她怎么跟羊扛上了,关羊什么事,现在的问题是
她也不知道主要问题该是什么了。
她只是想了想要是现在跟付寒渊说误会了她不喜欢他的话,付寒渊会是什么反应,一掌劈死她的可能性更大,还是丢下她自己回魔界的可能性更大,还是
不会恼羞成怒把自己这样子扔到巨灵宗去吧
所以老天爷的目的还是要弄死她是吗但凡现在有误会的是个不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比如吕华、张泓或者哪怕是温竹
她都不会这么为难。
早被她骂个狗血淋头羞愧难当的钻地缝去了。
怎么偏偏就是付寒渊呢
这个人几次救自己于生死之间,她也曾下过重诺只要他有所求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总不能莫名其妙的撩了人后不认账吧没想到看着高高在上的人这样纯情一撩就动心的吗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白枝愁死了,她怎么这次又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阿枝你累了吗”偏付寒渊还在她耳边叫魂。
“嗯,有点。”她赶紧顺坡而下。
“那我带你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去了,路上辛苦今晚我守着你,你安心休息。”换了一个身份的付寒渊温柔体贴的不像话。
白枝忍不住心颤了一下,有点痒痒的。
“不用了,我,想自己睡。”她忙道。
“好。”推开房门,付寒渊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旁边窗户上的寂莫,一道劲风打过去把人抽了下来。
寂莫嗵的一声摔下来,正要哎哟痛叫,便被付寒渊一个眼神给定住了。
闭嘴付寒渊张嘴无声说道快滚
“什么声音”白枝传音问道。
付寒渊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白枝“哦。”
不一会儿她就被送回房间安置在床塌之上,可是不等她说再见,就感觉颈间贴过来毛茸茸一团,隔着皮痂她还感觉那毛团还主动往她脸上亲昵的贴了贴
“付,长老”不是说好了让她自己睡的怎么又变成小毛啾赖在这里了
“我现在不是人,你自己睡吧。”付寒渊无师自通学会了耍赖这门功夫。
实在是今天他太高兴了不想和白枝分开,而且他猜白枝其实也不是真想让他走。
他终于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了,也确认了白枝的心思,果然没错,她现在一定特别感动又觉得难为情吧。所以才会说想自己睡,可他要是真信了白枝这时候的话,他敢打包票白枝这个晚上必定又纠结又埋怨他不懂风情一晚上难以安眠。
他懂寂莫的话本里讲过许多小女子的这般心事。
但自己不能拆穿她,只好以这副形态陪在她身边了,既给了双方台阶下,又互相陪伴满足了无法脱口的绵绵情意,一举多得
他可真是太聪明了。
自作聪明的付寒渊不一会儿还真就趴在一旁睡着了,反倒是精神萎靡的白枝本来挺有困意,结果这一下子弄得一点睡意都没了。
整整一夜她都没理清问题到底出在哪一步。又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面对吕华他们能斩钉截铁的拒绝,而到了付寒渊这里就开不了口呢
真的是因为救命之恩这么简单吗
自己真的被劈晕后迷迷瞪瞪的对他告白了说喜欢他了
“老天爷啊”白枝突然呼吸急促“我不会是说了喜欢他吧”
白枝心怦怦直跳,如果说抛开他付长老这个身份来看的话她的心跳瞬间加快了。
好像不无可能啊。
脑海中,一只脖挂金链红花的绶带鸟朝她飞过来,口吐人言“阿枝,我喜欢你”
接着绶带鸟腾的一下化出人形,精壮有力的胸膛、宽肩窄背细腰大长腿
“阿枝”
“啊”白枝醒了,眼前还是一片灰暗,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醒了要是困就再睡会儿。”他们现在已经出发了,付寒渊见白枝睡得太沉就没叫醒她。
白枝脑袋昏沉还没从刚才的梦里清醒过来。
付寒渊偏头同旁边的弟子说了两句,再看向白枝时突然愣住了“白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流鼻血了”
白枝“”
作者有话要说白枝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