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我要下山去见信公前辈了，观中之事照旧便可。”

“是，师傅。”子然拱手道。

他不清楚信公所说的秘密是什么，但明日就是检验他这两年来棋艺的时候。

季萌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如今他已经是凝元初境修行者，虽然是他勤加修行的结果，但他心中明了，若不是信公那一本棋谱，自己未必能突破境界。

境界的高深莫测就如棋局一般，参透了棋局对境界的了悟有莫大的帮助。

这两年来，每当他修行遇到瓶颈的时候，他都能从对弈中找到灵感。

在这两年里，虽然盗贼不再光顾太虚观，但仍有一些宵小之辈来此。

季萌仍旧善待了他们，对于大奸大恶之徒，季萌绝不会手软，但对于那些只是犯了些小错误的人，季萌宽恕了他们。

太虚观的名声越来越好，上香的香客也比先前多了一倍。

虽然跟大佛寺，大道观相比仍旧微不足道，但季萌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子然的成长虽然缓慢，但他也不着急，他知道并非人人都像他一般，所以，并为对他要求苛刻。

子然有时候也很奇怪，自己这么笨，虽然日日苦修，而且有季萌师傅从旁教导，但他仍旧不得要领。

不过他还是很知足，原本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但现在他也是一名修行者，一名练气初境修行者。

他严格遵守太虚观的守则，遵循师傅的教导，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对穷苦善良的人给予帮助，对大奸大恶之徒绝不手软，对自己严格要求。

这一年里，他学会了读书识字，学会下棋对弈，学会了修行，他的人生轨迹正在悄然发生变化，虽然他此时还不自知，而且仍然只当自己是一个道观的弟子，但和很多人比起来，已经拥有了很多。

他回想起一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因饥饿险些丧命之人，被盗贼逼迫做了帮凶，但骨子里的善良帮助了他，让他存活下来。

他很感激师傅收留了他，否则他很可能就像那些家伙一样死于别人刀下。

师傅你放心去吧，我会打理好道观的一切的。

季萌上路了，他要去杏儿村找信公，然后看一看自己的棋艺进展如何。

信公给他的棋谱已经被他翻烂了，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棋谱是信公做的，自己只是掌握了棋谱，但要胜过信公谈何容易？

信公如约而至，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白天，而是直到夜里才出现。

借着月色一老一少在杏儿村的桥头柳树下相对而立。

“来了？”

季萌点了点头。

“坐吧”

二人坐于石桌前，信公道：“开始吧……”

夜色深沉，明月高悬，一长一短两道身影忽明忽暗，远处传来敲钟人的更鼓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二人全然忘我，天地间只有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