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武扶起孟然,轻声说道:“莫要客气,都是自家兄弟。你受了那姓王的欺辱,也就是我受了欺辱,自然要加倍奉还。”
孟然狠狠地点着头,一副凶残的模样。
周孝武见时机成熟,也就不再停留,只是交代了一句,“贤弟,两日后的巳时,我们城北见。”
孟然很是认真地应了一声,随后将周孝武一直送了大门外。
这一天下午,整个嘉兴城都在盛传,说是一个外地来的公子哥儿为醉花楼的花魁宋飞儿赎了身。
不到傍晚时分,又传出了另外一个版本,说是县丞王大人的公子王若飞一直爱慕宋飞儿,被人截胡以后,恼羞成怒之下派人暗杀这位外地来的公子哥儿,两人结下了大仇。
这两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成了嘉兴城百姓的晚间娱乐话题。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知县大人的大公子周孝武出来辟谣,说王若飞与那外地人是好朋友,昨天的传闻都只是心怀叵测之人的搬弄,并且两人准备在十八日这天在城外游玩踏秋。
有了周孝武的辟谣,愈演愈烈的风声渐渐停息,但当事人也不得不去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踏秋。
到了农历八月十八日这天,刚过卯时的时候,就有周府的人送来了两匹马,说是为孟然出城准备的,孟然欣然接受。
等过了辰时三刻左右,孟然换上一身劲装,带了一柄长刀,叫上李浩然一起出了府门。
随后两人轻磕马腹,在街头上慢慢慢悠悠地走着。
李浩然虽是一脸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那股兴奋,他声音轻快地问道:“孟小子,你觉得那姓周的在玩什么幺蛾子?”
孟然轻声回道:“应该是栽赃嫁祸的戏码吧。现在全城人都知道我与县丞大人的公子有约定,若是王若飞死在了城外,而我不知所踪或者还活着,那么他们的第一怀疑人肯定是我了。”
“既然明知道是个圈套,干嘛还要跳进去?”李浩然不解地问道。
孟然拍了拍腰间挎着的长刀,语气轻松地说道:“我信我的刀。”
李浩然哈哈大笑,“孟小子,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孟然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一直很敬佩前辈。”
李浩然又是一笑,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时候,那时的他年少轻狂、志得意满,以为自己是命运的主角,以为自己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刚出城门,那副繁华喧闹的景象立即消失,只有着一条笔直的驿道,上面奔走着三三两两的赶路人。
许是没有了纵横交错的街道,城外的秋风也刚加放肆一些,气温比城里低了些许,整片天地间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意。
远离城门两三里地以后,孟然与李浩然不约而同地一夹马腹,两人胯下的骏马四蹄奔飞,朝着约定的地点疾驰而去。
潇潇秋风卷残叶,漫漫长路人影稀。
跑了大约一刻钟的工夫,两人驶出驿道,朝着一条不甚宽阔的小道奔了过去。
不久之后,孟然看见远方有着影影绰绰的几道身影,想来就是周孝武一行人了。
等双方碰头的时候,孟然才发现周孝武的一旁立着朱天茂,而朱天茂的身后站着四个身形魁梧、穿着劲装的男子,看那份身形气概,想来是江湖豪客。
周孝武看着已经下马的孟然,对着身旁的朱天茂会心一笑,随即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孟然说道:“贤弟,你来的刚刚好,天茂兄正有事找你呢。”
“找我?”孟然一脸天真地看着朱天茂,认真地问道:“朱兄找我有什么事儿?”
朱天茂伸了个懒腰,缓缓说道:“上次在醉花楼一战,我大意之下败在你的手里,输了花魁,今日自然是要讨还的。”
孟然轻轻一笑,说道:“你若想要,我送你就是,无需如此。”
朱天茂叉腰长笑,一脸的嚣张跋扈,嘶声说道:“我想要的东西,何需你来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罪官之后而已,真当自己是豪门之后了?”
孟然强不愿与朱天茂废话,只是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好好说话。”
朱天茂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并不理孟然,只是对着一旁的扈从问道:“都安排好了吗?可别出了纰漏。”
那扈从长着一双冷厉的三角眼,此时正熠熠生辉,笑着回道:“公子请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在中午之前,那位花魁就会躺到您的床上去。”
朱天茂抚了抚手掌,嘿然说道:“那就好,只可惜不是处子之身了,等我玩过以后,就赏给你。”
三角眼扈从听后,脸上挂满了淫亵的微笑。梁月